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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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聽竹樓中再次召開了電話會議。
蕭鑫上來就說：“媽的，安迪歐陽這麽一搞，前幾天監管表態之後掉下去的股價又回來了！”
“難道他們真的要跟國資聯手嗎？那我們可就有點難辦了啊！”蕭磊說，“本來我們的資金就已經很緊張了，想拼過國資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都不用他們真的聯手，就這麽忽悠一下，股價一起來，我們下一步也不好走啊！現在一幫人在天天問我啥時候還錢呢！”蕭鑫說。
“誰在找你麻煩？讓他們來找我。”電話中的男人說。
蕭鑫一聽，氣道：“他們哪敢找你啊，就專門來擠兌我。最近我電話都快被打爆了，這幫王八蛋，吃肉的時候比誰都積極，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想先跑！”
“其實我們賬面上已經賺了很多了，哥，要不咱們撤？”蕭磊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這麽想，就正中安迪歐陽下懷了。”電話裏如此說著，“他要是真那麽有把握，怎麽會只發了張照片出來呢？我們有很多辦法讓他演不下去，到時候潮一退，形勢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裏。這次搞這麽大陣仗，難道是為了賺一兩個億就撤嗎？”
蕭氏二人一聽，頓時有點興奮地問：“哥的意思是能比這賺得還多？”
“當然，所以你們要沈住氣。”
“哥你就說怎麽幹吧！”倆人頓時沒了任何異議，擼胳膊挽袖子決定奮戰到底了！
“是時候來速戰速決了！”電話對面沈默了一會兒，這樣說道。
這一天，禹菲來到一家基金公司，來和於茉幫她介紹的一個基金經理見面。到得有點早，她也沒急著進去，就在大堂裏走了幾圈。
一個轉身之際，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打了一個照面。對方好像並沒有看到她，雙方一個錯身的工夫，禹菲突然喚道：“小川！”
身邊的這位聽了，身形一頓，轉過身詫異地望了過來。
只見這是一個頭發微卷，眉目清秀，穿著一身正裝的年輕男人，看到禹菲的一刻，他先是一楞，然後眉頭微皺，露出了困惑且猶豫的神情。
“趙忘川！是你吧？”禹菲非常確鑿地喊道。
這個趙忘川，小名小川，是她的同鄉，比她小兩歲，兩人還上過一間學校，當初她離開淩州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真是倍感親切！難得這孩子的長相和從前幾乎沒什麽變化。
“禹菲……姐？”趙忘川講話的氣息相當弱，好像還有點難以置信一樣。
“天哪，小川，有十多年沒見了吧！”禹菲驚喜地問，“你怎麽會在這兒？”
小川遲疑了一下後馬上說：“我，我在這兒上班啊！”
“哦，哪家公司？”
“順揚基金。”
“這麽巧？我正好要去那兒找人！”禹菲說。
“哦，找誰呀？”
“找一個朋友，咨詢一下投資的事。”禹菲說
“哦？投資什麽呀？”小川問。
“私募業務。”
“哦，菲姐現在這麽高端了！”小川嘴角泛起了一個微笑。
“哪裏，我剛弄了一個投資公司，也是想學習了解一下。”禹菲一邊說，一邊上下端詳著面前的趙忘川，心中感慨萬千。
她還記得，小川小的時候十分頑皮，書也沒有好好讀，很小就跑出去混社會，誰能想到他有朝一日會到基金公司這種通常認為門檻極高的地方來工作呢？
這樣想著，她笑望著小川的臉，看得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說：“菲姐，不好意思，我接下來還要帶一個客戶，先留個聯系方式吧？”
“哦哦，好！”
於是兩人交換了電話號，還加上了好友，小川說了一句：“有空約你喝咖啡！”就轉身上樓去了。
禹菲坐回沙發，翻了翻小川通訊軟件上留的資料，昵稱用的就是他的本名，頭像也是一張標準的西裝照，極具職業特色，打開朋友圈一看，都是各種公司推介和產品介紹，也相當典型。她笑，這小子當初的一副稚嫩羞澀的樣子現在仍歷歷在目，他能走到今天，禹菲真心替他感到高興！
小川這邊乘上了電梯，沒有去按標註著“順揚基金”的7層按鈕，而是從兜裏掏出了一張卡刷了一下電梯門禁，按下了18層。
到了18層，他走出電梯。這層只有一間辦公室，但沒有掛銘牌，隔著玻璃門只能看到裏面的一面照壁，看不到內裏的布置。
他刷卡走了進去，一直走到最裏面的房間，敲了敲門。
“進！”裏面有人喊道。
小川走進去，面色有些凝重，站在門口遲疑著，半天沒有說話。
“川兒，怎麽了？”裏面有一個聲音問道。
“哥，有人查到順揚了。”
“誰？”
“禹菲。”
“……她看見你了？”
“嗯……對不起！”
“沒關系。早晚會有這一天的。”房間裏的人說。
禹菲從基金公司出來，手機屏幕上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提示，是來自“Ziven”的一條新信息。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話：“我來京州了。”
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神，終於要現出真身了嗎？禹菲趕緊回消息過去：“有時間見個面嗎？今晚？”
“好，8點鐘，在‘越秀’，對嗎？”看來他的記性還很好，記得之前禹菲提過的這個地方。
“沒問題！”禹菲回道。
對方沒有再發信息。禹菲就趕緊給歐陽發消息過去：“晚上我有點事，辦完就回自己家了。”
很快手機響起，是歐陽回道：“好，別太晚，註意安全！”
“你也是。”禹菲說。
歐陽這邊和禹菲發完信息，把手機放回桌上時，眼神中略有些憂慮的神色。不為別的，蕭鑫已經打來電話，說要引薦一個重要人物給他見見，還特意備註說，見與不見可能影響這次收購的結果。
他第一直覺就是燎原真正的幕後老板這次是打算出面了！這人現在出來是打算要和他談什麽呢？難道僅僅因為自己發了那條微博，對方就感覺到了壓力嗎？如果是這樣，這個對手也就太好對付了！
不管怎麽樣他都打算去見一見，這種藏頭藏尾、後臺搞鬼的家夥不管是什麽樣的人物，他都不會有一絲懼意，更不會有半點退讓！
當天晚上，禹菲來到了一家叫做“越秀”的館子。這裏主打江湖菜，環境也很特別，整體由長長的走廊和數十個包間構成，沒有大堂，十分私密，特別適合商務會面。
她感覺Ziven這個人有點神秘主義，未必願意在人多的場所出現，所以特意選擇了這樣的地方。
這個包間是她事先訂好的，訂好後還把包間號發給了Ziven。包間面積不大，但居然是兩進的設計，裏間只放置著一張四人小桌，鋪著十分雅致的桌布，上面已經擺好了一些果盤，放著堅果等小吃。
她坐下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7點45分。
過了不到十分鐘，包間門一響，好像有人走進來了。禹菲好奇心大起，站起身走出裏間，想看看這個神秘的Ziven的廬山真面目，卻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隨之飄來的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Ze Lab的Santal33那略帶溫暖感的焦木香。這個走進來的人居然是安迪歐陽！
“菲兒！怎麽是你？”歐陽看到禹菲著實意外，脫口而出道。
“歐陽？你怎麽來了？”禹菲也十分詫異。她甚至於下意識地去回憶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今天約的不是Ziven嗎？難道是發錯信息了？她又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發現並沒有發錯，索性就給Ziven又追了一個信息過去：“我到了，你在哪兒？”
“菲兒，你在給誰發信息？”安迪歐陽奇怪地問著，走了過來。
“我在這兒！”此時兩人同時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音質低沈略帶啞音。
緊接著，一個人拉開包間的門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衣，頭上也戴著黑色的帽子，帽沿低垂，面容被遮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安迪歐陽和禹菲此時站在裏外間交界處，都在向來人望著，一臉疑惑。
黑衣男人走上前，一伸手把帽子摘了下來，一張冷峻的棱角分明的臉在燈光中出現，嘴唇輕抿，嘴角似笑非笑，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的眼睛，如同蒙著一層輕霧一般，眼光淡淡的，卻透著深不見底的寒意。
“呂澤峰！”歐陽立刻認出了這個人，正是之前在酒會上見過一面的餘詩詩的未婚夫！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更令安迪歐陽疑惑不解的是禹菲的出現。他今天是來見燎原資本的幕後控制人的，這個包間也是對方指定的，他絕對不會走錯！聲稱有事要去辦的禹菲怎麽會來到這兒呢？
想著，他便下意識地回頭向禹菲看去。
卻見禹菲楞楞地望著呂澤峰，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覆雜的情緒，意外、震驚、慌張，甚至還有一絲恐懼，嘴唇顫抖著說：“你……你……”
呂澤峰已經打斷她，非常鎮定、確切、清晰地回答道：“我是Ziven，呂澤峰。”語氣中一如既往地不含一絲溫度。
禹菲一聽，身子一搖，向後退去，直接撞上裏間的小桌。力道之大，令桌上的果盤紛紛翻倒，裏面的花生瓜子等物嘩嘩地灑了一地！
安迪歐陽大驚，叫了一聲：“菲兒！”伸手就要去扶她。
禹菲卻“啊”地驚叫了一聲，一把就擋開了安迪歐陽的手！只見她眼神渙散，搖搖欲墜的身子無意識地左右轉動，像是完全失去了主張，終於一個落足不穩，跌坐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雙手顫抖著交握在一起，像是竭力在控制著自己，但收效甚微。
“菲兒！”歐陽疾沖過去，蹲下身扶住了禹菲的肩頭，感覺得到她全身都在不可抑止地發抖，一如她曾經發噩夢的那些時刻一樣！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只能轉頭向直直地站在那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的呂澤峰大吼道：“呂澤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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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鑫上來就說：“媽的，安迪歐陽這麽一搞，前幾天監管表態之後掉下去的股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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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他們真的聯手，就這麽忽悠一下，股價一起來，我們下一步也不好走啊！現在一幫人在天天問我啥時候還錢呢！”蕭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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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賬面上已經賺了很多了，哥，要不咱們撤？”蕭磊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這麽想，就正中安迪歐陽下懷了。”電話裏如此說著，“他要是真那麽有把握，怎麽會只發了張照片出來呢？我們有很多辦法讓他演不下去，到時候潮一退，形勢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裏。這次搞這麽大陣仗，難道是為了賺一兩個億就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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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來速戰速決了！”電話對面沈默了一會兒，這樣說道。
這一天，禹菲來到一家基金公司，來和於茉幫她介紹的一個基金經理見面。到得有點早，她也沒急著進去，就在大堂裏走了幾圈。
一個轉身之際，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打了一個照面。對方好像並沒有看到她，雙方一個錯身的工夫，禹菲突然喚道：“小川！”
身邊的這位聽了，身形一頓，轉過身詫異地望了過來。
只見這是一個頭發微卷，眉目清秀，穿著一身正裝的年輕男人，看到禹菲的一刻，他先是一楞，然後眉頭微皺，露出了困惑且猶豫的神情。
“趙忘川！是你吧？”禹菲非常確鑿地喊道。
這個趙忘川，小名小川，是她的同鄉，比她小兩歲，兩人還上過一間學校，當初她離開淩州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真是倍感親切！難得這孩子的長相和從前幾乎沒什麽變化。
“禹菲……姐？”趙忘川講話的氣息相當弱，好像還有點難以置信一樣。
“天哪，小川，有十多年沒見了吧！”禹菲驚喜地問，“你怎麽會在這兒？”
小川遲疑了一下後馬上說：“我，我在這兒上班啊！”
“哦，哪家公司？”
“順揚基金。”
“這麽巧？我正好要去那兒找人！”禹菲說。
“哦，找誰呀？”
“找一個朋友，咨詢一下投資的事。”禹菲說
“哦？投資什麽呀？”小川問。
“私募業務。”
“哦，菲姐現在這麽高端了！”小川嘴角泛起了一個微笑。
“哪裏，我剛弄了一個投資公司，也是想學習了解一下。”禹菲一邊說，一邊上下端詳著面前的趙忘川，心中感慨萬千。
她還記得，小川小的時候十分頑皮，書也沒有好好讀，很小就跑出去混社會，誰能想到他有朝一日會到基金公司這種通常認為門檻極高的地方來工作呢？
這樣想著，她笑望著小川的臉，看得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說：“菲姐，不好意思，我接下來還要帶一個客戶，先留個聯系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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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這邊乘上了電梯，沒有去按標註著“順揚基金”的7層按鈕，而是從兜裏掏出了一張卡刷了一下電梯門禁，按下了18層。
到了18層，他走出電梯。這層只有一間辦公室，但沒有掛銘牌，隔著玻璃門只能看到裏面的一面照壁，看不到內裏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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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禹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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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禹菲說。
歐陽這邊和禹菲發完信息，把手機放回桌上時，眼神中略有些憂慮的神色。不為別的，蕭鑫已經打來電話，說要引薦一個重要人物給他見見，還特意備註說，見與不見可能影響這次收購的結果。
他第一直覺就是燎原真正的幕後老板這次是打算出面了！這人現在出來是打算要和他談什麽呢？難道僅僅因為自己發了那條微博，對方就感覺到了壓力嗎？如果是這樣，這個對手也就太好對付了！
不管怎麽樣他都打算去見一見，這種藏頭藏尾、後臺搞鬼的家夥不管是什麽樣的人物，他都不會有一絲懼意，更不會有半點退讓！
當天晚上，禹菲來到了一家叫做“越秀”的館子。這裏主打江湖菜，環境也很特別，整體由長長的走廊和數十個包間構成，沒有大堂，十分私密，特別適合商務會面。
她感覺Ziven這個人有點神秘主義，未必願意在人多的場所出現，所以特意選擇了這樣的地方。
這個包間是她事先訂好的，訂好後還把包間號發給了Ziven。包間面積不大，但居然是兩進的設計，裏間只放置著一張四人小桌，鋪著十分雅致的桌布，上面已經擺好了一些果盤，放著堅果等小吃。
她坐下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7點45分。
過了不到十分鐘，包間門一響，好像有人走進來了。禹菲好奇心大起，站起身走出裏間，想看看這個神秘的Ziven的廬山真面目，卻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隨之飄來的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Ze Lab的Santal33那略帶溫暖感的焦木香。這個走進來的人居然是安迪歐陽！
“菲兒！怎麽是你？”歐陽看到禹菲著實意外，脫口而出道。
“歐陽？你怎麽來了？”禹菲也十分詫異。她甚至於下意識地去回憶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今天約的不是Ziven嗎？難道是發錯信息了？她又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發現並沒有發錯，索性就給Ziven又追了一個信息過去：“我到了，你在哪兒？”
“菲兒，你在給誰發信息？”安迪歐陽奇怪地問著，走了過來。
“我在這兒！”此時兩人同時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音質低沈略帶啞音。
緊接著，一個人拉開包間的門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衣，頭上也戴著黑色的帽子，帽沿低垂，面容被遮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安迪歐陽和禹菲此時站在裏外間交界處，都在向來人望著，一臉疑惑。
黑衣男人走上前，一伸手把帽子摘了下來，一張冷峻的棱角分明的臉在燈光中出現，嘴唇輕抿，嘴角似笑非笑，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他的眼睛，如同蒙著一層輕霧一般，眼光淡淡的，卻透著深不見底的寒意。
“呂澤峰！”歐陽立刻認出了這個人，正是之前在酒會上見過一面的餘詩詩的未婚夫！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更令安迪歐陽疑惑不解的是禹菲的出現。他今天是來見燎原資本的幕後控制人的，這個包間也是對方指定的，他絕對不會走錯！聲稱有事要去辦的禹菲怎麽會來到這兒呢？
想著，他便下意識地回頭向禹菲看去。
卻見禹菲楞楞地望著呂澤峰，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覆雜的情緒，意外、震驚、慌張，甚至還有一絲恐懼，嘴唇顫抖著說：“你……你……”
呂澤峰已經打斷她，非常鎮定、確切、清晰地回答道：“我是Ziven，呂澤峰。”語氣中一如既往地不含一絲溫度。
禹菲一聽，身子一搖，向後退去，直接撞上裏間的小桌。力道之大，令桌上的果盤紛紛翻倒，裏面的花生瓜子等物嘩嘩地灑了一地！
安迪歐陽大驚，叫了一聲：“菲兒！”伸手就要去扶她。
禹菲卻“啊”地驚叫了一聲，一把就擋開了安迪歐陽的手！只見她眼神渙散，搖搖欲墜的身子無意識地左右轉動，像是完全失去了主張，終於一個落足不穩，跌坐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臉色蒼白，雙手顫抖著交握在一起，像是竭力在控制著自己，但收效甚微。
“菲兒！”歐陽疾沖過去，蹲下身扶住了禹菲的肩頭，感覺得到她全身都在不可抑止地發抖，一如她曾經發噩夢的那些時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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